在线教育、AI+教育是当下教育圈最火热的赛道,头部机构轻松斩获数亿美元融资。然而在线教育并非新鲜事物,始于20年前四中网校、101网校、人大网校的艰难探索。20年来,主流在线教育历经风雨,最终摸索出两种行之有效的商业模式:在线直播、双师远程教学。一众机构纷纷投入重金,争相抢占市场份额。
在线教育历史的另一半:以宏程教育为代表的现代远程教育,经历了上市、退市、再上市的循环,渐渐走过了它的青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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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远程教育,一套概念
后工业社会是知识爆炸的时代,学会学习就是学会生存。自上世纪六十年代以来,终身教育成为一股强劲的国际思潮,指导各国教育政策的制定。成人教育,或继续教育,分为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两种,非学历教育侧重专业技能和职业证书,在一些行业,“认证”是刚性需求。
学历是职业晋升的重要标签,正如宏程教育的口号所说:好学历=好工作+好未来。成人学历教育以学历为重点,地位突出。在中国,成人继续教育学历分为四类:
1.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即自学考试;
2、成人高考(脱产、非全日制、函授三种学习方式);
3.开放大学,即广播电视大学现代远程开放教育,俗称“TVU”;
4.网络教育,即现代远程教育。
成人教育的主流模式:远程教育。在我国,远程教育经历了三代演变:第一代是函授教育,第二代是电大,第三代是以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为基础的网络教育,即现代远程教育。2002年,教育部批准全国68所重点高校试点网络学习教育。所设置的专业分为两类:一类是学校的特色专业,一类是就业前景好的热门专业。专业类别分为:专科起步于高中(高中升专科)、高中起步于本科(高中升本科)、专科升本科、本科双学位。
现代远程教育有过盛极一时,也有过衰落。据传媒帮报道,2005年,清华大学停止招收网络学历教育学生。2018年,北京大学、中山大学、浙江大学等高校均停止招收网络学历教育学生,哈尔滨工业大学则暂停网络学历教育,转而开展成人非学历继续教育。目前,现代远程教育试点重点高校由68所减少到63所。
高校举办的开展网络教育的机构被称为远程教育学院或成人继续教育学院。另外,教育部已批准设立三个现代远程教育公共服务平台(即三大公共服务),分别是奥鹏教育(奥鹏远程教育中心)、宏程教育、智金教育。三大公共服务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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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鹏中心,远程教育准国家队
中国现代远程教育的先驱是国家开放大学远程教育中心,其独自探索了网络学历教育的组织模式和运行模式。
早在2001年,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就批准中央广播电视大学现代远程教育“校外教学支持服务体系”试点建设,中央广播电视大学(现更名为国家开放大学)与TCL集团旗下的TCL教育网络各占50%的股份,共同组建广播电视大学在线。
2003年2月,电大在线成立开放大学远程教育中心,两年后全面投入运营,一度成为教育部批准的唯一一家现代远程教育公共服务平台。根据合资双方的协议,开放大学远程教育中心主任长期由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副校长兼任。借助中央广播电视大学(中国开放大学)全国体系,开放大学中心迅速完成全国布局,成为国内最大的在线学历教育公共服务平台。
鼎盛时期,奥鹏中心与全国50所试点网络学历教育的重点高校合作,开办网络学校,在全国开设了1800个远程教育学习中心和400个培训中心,服务学生总数达300万人次,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现代远程学历教育的准“国家队”。
开放大学中心以在线学历教育起步,2007年进入教师培训领域,2010年成立教师培训中心(开放大学教师教育网),逐步走向多元化发展。多元化后的开放大学中心由继续教育、教师培训、职业教育、IT人才圈四大业务组成,其中教师培训业务增长显著。开放大学的教师培训业务起步于2007年,2010年成立教师培训中心(开放大学教师教育网),与极教网(上市公司全通教育旗下)、尚瑞通教育、教师网并列成为中国四大教师培训公司。
当然,作为巨头TCL集团的“不重要业务”,奥鹏中心有时也处于尴尬的境地。2018年12月,TCL集团进行大规模重组,聚焦半导体显示产业(即华星光电),剥离产销量位居全球前三的TCL电视和销量一度位居全球前五的TCL手机。
TCL集团还宣布,计划适时推进第二轮重组,通过重组、剥离、并购、出售等方式处置资产,以奥鹏中心为代表的教育资产也有望纳入TCL第二轮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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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城,上市、退市,再度启动新一轮上市
北京教育圈有两位非凡姓黄的女性,被称为“双黄”。一位黄姓女子是安博教育的黄瑾,另一位黄姓女子是鸿程教育的黄波。两位黄姓女子的共同点是,都是女强人,名字都是男人,都是名校理工科海归,而且都在某个时点回国创业,从国外引入先进的管理理念和先进的教育生态,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黄进毕业于电子科技大学,后获得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联合博士学位。2000年,已经是硅谷顶级软件工程专家的黄进回国创业,创办了安博教育。凭借一套成熟的管理工程软件,借助大牌资本,黄进的安博买买买、整合了数十家教育机构,并于2010年赴美上市,开创了“拼凑上市”的安博模式。
2014年,安布因增长过快、问题重重而退市,4年后的2018年6月,再次在美国上市。美股虐了我千百遍,我却永不回头……黄锦的自信和韧劲,让人敬佩。
宏程教育董事长 黄波
与高调、张扬、“咄咄逼人”的黄进不同,跨国公司、投行出身的黄波显得温和、沉稳、自信。黄波毕业于美国田纳西大学,获得化学工程和微生物学两个硕士学位,并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获得MBA学位。曾就职于默克、美国信托、安永等公司,海外职业生涯丰富多彩、经验丰富。
1999年,中国网络教育概念刚刚兴起,黄波回国参与创办宏程教育,与中国人民大学合作,开创了中国现代远程教育的“人大模式”。某种程度上,中国现代远程教育正式起步于TCL集团与中央广播电视大学联合创办的国家开放大学,但实际上却是从宏程教育的“人大模式”开始的。
除了“人民大学在线”,宏城教育还开发了“在线101”,成为国内在线教育的领军企业。在获得IDG、麦格劳希尔、老虎基金、花旗银行等国际知名机构的资本支持后,宏城教育于2007年登陆美国纳斯达克,成为国内在线教育第一股。
当然,外资不懂中国,上市五年后,宏城教育市值一直在1亿美元左右波动。2013年,黄波下定决心私有化并从纳斯达克退市,成为中国教育企业主动退市第一股。退市后,擅长资本运作的黄波将宏城教育拆分为两部分,以101网校为主营业务的101教育在新三板上市(退市),以在线学历教育为主营业务的宏城实业则秘密孵化,冲击国内A股市场。
2018年,洪程实业实现营收6.2亿元,净利润1.5亿元,其中在线学历教育营收4.2亿元,占比68%。作为三大公共服务商之一,洪程已与9所高校结成战略联盟,学习中心遍地开花,是国内最活跃的在线学历教育服务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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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金长期下滑 行业“第三大”
相比于奥鹏中心的厚重、宏诚教育的高调,同样在2007年挤进三大公益事业单位名单的智金教育则显得十分低调,处在被遗忘的角落。
致金教育董事长谢兵
知金创始人谢兵出身于知名投行美林证券,曾参与凤凰卫视、TOM、UT斯达康上市。2006年,谢兵在北京创办知金教育,次年成功获得教育部公益服务试点批复。十余年来,知金已与20余所高校签约开展在线学历教育,在全国建立50余家学习中心,服务数十万学生。2012年,知金进军职业教育领域,与一系列知名跨国公司签约开展校企合作。
当然,智金内部也一直处于“动荡”状态。2015年,IT老将李卫平接任智金总裁,提出“三横六纵”发展战略,规划六条业务线,准备大干一场。2018年,智金总裁换成了远程教育行业资深人士王建。王建主打“标准化”,强调学校管理规范化、运营标准化,严管严控每一个环节,解决远程教育最核心的质量问题。
与洪城的扩张不同,知金强调内涵发展,把“标准化”两个字坚守到底,力争在远程教育的基础上,在职业教育、国际教育等方面寻求突破。网络教育突飞猛进,每天都有新鲜事物突然出现。在“网络化”时代,只强调内涵和“标准化”,未免有些胆怯、太慢、太保守了?
来自国际大型投行的谢兵,在智金运营的十余年中,拿到了三张宝贵的公共服务牌照,却没有看到任何值得一提的资本运作,这难道不是他的野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