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父子”苏翔:克制感情在习惯中

话筒那边,苏招平没等苏翔解释,便开口问:“是不是你的责任?”“这是突发事件,我们也控制不了。”苏翔答。今年2月,苏翔和同事9人被要求集中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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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紧急情况,我们没法控制。”苏翔回答道。

今年2月,苏翔与9名战友被要求集中隔离。原因是,一名队员在医院做核酸检测时,队伍前面的人检测结果出现异常。然而,当这名队员接到通知时,他已经归队,苏翔成了“密切接触者的密切接触者”。两周后,苏翔就没事了,隔离期如期结束。他马上回到了队伍待命部队。

苏兆平是位严父,苏翔则敬重父亲。他们是一对典型的中国式父子,两人都不善于表达自己,克制自己的情绪是他们之间的习惯。

另一个层面,他们是相隔20多年的“消防父子”。1989年,苏兆平入伍当消防员,在上海市长宁区天山消防救援站服役三年;2011年,他的儿子苏翔入伍后被分配到父亲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如今担任天山消防救援站站长。

2018年,我国消防队伍改制,“消防员”变“消防员”——武警序列下的公安消防队、森林消防队退出现役,组建国家综合消防救援队。划归应急管理部管理,成为行政机构组成部分。消防指挥员、消防员均使用行政编制。

对于此项改革,该国设立了三年的过渡期,目前过渡期已到期,下一步计划尚未公布。

“天山这个名字取自‘雪域天山’,比较容易记住。”苏兆平说。

虽然生长在江苏常州,但苏翔却经常听父亲说起自己曾经服务过三年的“上海天山消防救援站”,平时威严的父亲,只有说到军旅生涯时,总是神色激动,语速飞快。

2011年下半年,苏翔读高三,苏兆平曾经服役的连队来村里招兵,他希望儿子退伍后能去参军训练、参加高考。苏翔从小就喜欢看战争片,他也觉得参军是一条不错的路。

没想到,第一关就是体检,医生诊断苏翔患有心动过速,并且认为苏翔不适合剧烈运动。

苏兆平有些不解,儿子小时候可是体校模范生,市体校曾经派人到他家里招收过苏翔,但他没答应。

这期间,苏兆平带着苏翔去了当地的医院,拜访了扬州、南京等地的名医,但心电图却出现了问题。

为了不影响苏翔的心情,苏兆平总是等儿子关灯睡觉后,才跑到家门口的村道上打电话咨询父亲的情况。然而村道就在苏翔的房间外,夜的静谧仿佛放大了人的声音,父亲说的每一句话,苏翔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很少关心我的近况,当苏翔拿了三好学生的证书回家时,苏兆平第一句话就是:“班里还有谁比你优秀吗?”

经过那段时间,苏翔觉得“我爸爸就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最后,医生安慰父子俩,说苏翔的身体没有问题。

“就算不去当消防员,也会去其他兵种的。”苏兆平相信,不管怎样,苏翔都会去军营里积累一些经验。

参军之后,苏翔得到了报考军校的机会,考试中,苏翔的成绩是全市第33名。苏兆平知道之后,就去找老战友询问成绩等级。老战友回答说,按照往年,只要成绩在前50名,考军校是没问题的。最终,苏翔的成绩是全市第22名,顺利考入昆明指挥学院。

2012年的一天,苏兆平突然接到苏翔的电话,“我被分配到天山了”。

电话那头,苏兆平能感觉到儿子激动的心情。苏翔也记得,那天晚上,按照军纪,他只有几分钟的通话时间。他能听出父亲的开心,但还是说:“听班长的话,好好训练。”

天山消防站现址位于上海市长宁区天山路763号。20多年前,苏兆平任职时,天山消防站位于天山路500号厂区内,南至天山路,北至长宁路,周围都是农田,附近的高楼大厦就是一眼望去的虹桥宾馆。距离消防站不远处,就是上海天原化工厂。

有一次,苏兆平忍不住瞒着儿子从老家开车来到上海,感觉城市建设焕然一新,天山消防救援站依然显眼。

但如今,虹桥宾馆已因高楼林立而不见,化工厂旧址上建起了居民楼,营房正对面也开起了商场。营房里,年轻的消防员们都是陌生的面孔。

一名连长接待了他,自称是苏翔的父亲,经过批准后,他被允许进入家属接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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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兆平(左一)服兵役期间与队友合影(转载)。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你怎么来了?”没一会儿,刚结束体能训练的苏翔跑进了会客室,才半年没见,苏兆平就觉得儿子的军人气质跟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

苏翔带着家人参观了军营。事事“汇报”的作风、轮胎一尘不染的消防车、突击塔,都保留了下来。变化也很大。原来两层的军营,现在变成了四层。战士们睡的是上下铺,房间里有空调。饭菜也从分餐制变成了六菜一汤。“二十年前,想洗澡,要去天元化工厂,还不一定有热水。”饭桌上的苏兆平不禁对现在的软硬件设施赞不绝口。

苏兆平挽起右袖,露出小臂上一条约四厘米长的伤疤,“这是我当年训练时受的伤。”

苏兆平说,训练中,他们需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利用勾梯爬上高楼,他曾创造过连队“勾梯”最好成绩,9秒多一点。

“你用了多长时间?”苏照平问。“超过11秒。”苏翔回答。

“我们训练得连筷子都拿不住,膝盖上也伤痕累累。”苏兆平说,仿佛这道伤疤就是他的荣誉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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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后,父子俩在同一个地方合影。图为苏翔。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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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后,父子俩在同一个地方合影。图为苏兆平。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苏翔没有多说,他不想扫爸爸的兴,他没告诉爸爸的是,自己因为训练这个项目,膝盖进水了。

苏翔分析说,消防员出动任务数量和内容增多,也导致训练重心发生转变。如今的“科学救援”不能单单停留在这个项目的时间上,苏翔和队员们需要掌握更多的项目,比如切割机的使用、水上救援等,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救援问题。

苏翔的团队曾五次救出同一只猫。有一次,猫主人再次拨打消防电话,称自家的猫躲在高架桥柱里,上不来下不去。苏翔的应对措施是,用猫食引诱小猫靠近,然后将其救出。

但猫主人却失去了耐心,要求调派云梯车。苏翔解释称,调派云梯车的条件很苛刻,对停车位和救援环境都有严格的标准。但猫主人拒绝了,并向他施压,拨打“12345市民热线”投诉……

苏兆平一直觉得消防员的主要职责就是灭火,自己当消防员时也是如此。后来,他在新闻里看到,家里发现马蜂窝、漏水等情况,可以拨打“119”报警,他就觉得,“这跟我当消防员时做的不一样啊。”

1998年3月5日,四川省消防总队成都支队开创全国先河,向社会作出了“接警当先、灾后救援、临危待命、热情服务”的承诺。以此为起点,消防队的使命延伸到了火灾现场以外的应急救援领域。同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消防法》首次提出,消防队还应当担负火灾以外的其他灾害或事故的应急救援任务。

2008年修订的《消防法》指出,“国家综合消防救援队、专业消防队按照国家规定,承担重大灾害事故和其他以挽救生命为主要目的的应急救援工作”,进一步明确了消防队应急救援职责,实现了由单一的综合性火灾预防灭火、应急救援和社会救助向综合性消防救援的转变。

渐渐地,消防员开始出现在灾难救援行动中,从关水、关煤气、找回钥匙这样的小任务,到地震、泥石流等大灾难。

苏翔算过,自己执勤时平均每天要接警3-4次,但这些电话中,消防电话占比很小,“灾难级”的消防电话就更少了,其他工作则覆盖了应急救援的各个方面。

苏兆平认为,一把好刀要用在最需要的地方,处理一些小事情,会浪费警力。但苏翔认为,一个合格的消防员,不仅要会灭火,还要能把工作做好,因为消防队员队伍承担了这样的责任。

“对我来说,只要警报一响,我就会立刻出门。”苏翔说。他内心也希望得到理解:各类救援都有规定,不能凭空臆测。他希望人们不要随意质疑消防员的专业素养。

苏兆平与苏翔二人说起害怕之事。

后来,苏翔发现自己并没有心脏问题。他摸清规律,每当看到检查仪器,他就会无缘无故地感到心慌,而当仪器离开身体后,他的心率又恢复正常。苏翔站在高处往下看时,也会出现这种“症状”。他并不恐高,但真的到了高处,偶尔也会感到和仪器检查时一样的慌乱。

此前,警方的一个案件是解救一名有自杀念头的女孩。当时已是深夜,苏翔记不清是几楼,但记得至少有6层高,对方光着脚站在窗外的空调上。女孩情绪不稳定,一边和大家交流,脚却慢慢往后移,甚至有半只脚悬在空调外,危险迫在眉睫。苏翔看准机会,探身紧紧抱住女孩,楼上的队友同时垂降,配合把女孩推回楼内。现场情况安全。苏翔回顾情况时心有余悸,探出半个身子往下看。霓虹闪烁的城市,女孩脚下是万丈深渊,他感到心慌意乱。

在很多人眼里,消防员是无所畏惧的。但事实上,消防员都是从普通人培养出来的,心中有畏惧也是很正常的。

有一次,苏翔带队支援青浦火灾现场,他戴上氧气面罩,进入火灾现场“内攻”。或许在旁观者眼中,苏翔和队友们留给大家的是一个英勇的背影。但在苏翔看来,浓烟瞬间剥夺了他的视野,手电筒也只能照亮距离眼睛5厘米的烟雾。在这样的环境下,消防员们只能靠扶着墙壁摸索着前进,即便有作战服的保护,每一寸皮肤都能感受到环境温度的快速上升。此时此刻,苏翔心里要做的,就是与黑暗、未知带来的恐惧做斗争。

苏兆平刚当消防员时也害怕过,但他坚信经过足够的训练就不会再害怕,他常常叮嘱苏翔:“好好训练。”

苏兆平给苏翔提了些建议,苏兆平在部队的时候,班长带队神秘出击,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才告诉他们,是去殡仪馆,训练项目是培养勇气,苏兆平到现在还觉得这个训练很有效。

苏翔听后回答道:“有它的特点,我们没试过。”苏翔认为,训练方法的传承与废弃,都有其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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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翔工作照。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2020年1月,消防救援站接到报警,医院一名病人手指骨折,手上戴的戒指影响治疗。当时正值新冠肺炎疫情,苏翔执勤时穿着防护服。但剪戒指是个精细活,防护措施阻碍了剪戒指操作。苏翔脱下防护服,成功完成救援。

当时的背景是,人们还没有认识到新冠病毒疫情的严重性,苏翔的行为具有一定冒险性。

疫情消退,苏翔难得有假期回家探亲。苏兆平也是从儿子口中得知此事的。在妻子面前,苏兆平故作镇定,等妻子走后,才凑到儿子面前说:“你太小看自己了。”

作为一名干部,苏翔坚持“我带出去多少人就带回来多少人;我作为一名干部,就应该在最前面”。他相信父亲能够理解他的选择。但苏兆平的角色真的很矛盾,他是一名消防员的父亲,也是一名消防员的老战友。在公众面前,他更理解“伤亡率”这个词的含义,他应该无条件地支持儿子;但在私下里,他又是一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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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后,父子俩在同一个地方合影。图为苏翔。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相隔20余岁,父子俩在同一地点拍“合影”。图为苏兆平。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去年,苏翔回老家结婚,苏兆平第一次看到儿子穿蓝色消防员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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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常州金坛苏家大门上挂着两块“光荣家族”匾额。 郑子瑜 摄

制服的变化,意味着“消防员”变成了“消防员”,苏翔的称号也发生了变化。

2016年,军校毕业后,苏翔回到天山消防救援站担任排长。2018年,消防改革后,苏翔的“排长”职务改为“副站长”,2021年7月,他升任站长。

此前,消防员基本都是义务兵,服役期为两年,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消防员需要花费很多时间,这意味着很多消防员在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和战斗力后,就要面临退休。改革后,苏翔不再是一名士兵,而是有了一份职业。消防员都是从社会上招收的,消防员不用考虑退休,消防员可以增加工作年限,积累经验,应对各种风险。

为了减少改革带来的影响,国家设立了三年的试点期。

在管理上,苏翔所在的队伍乃至其他消防队,都借鉴了军队的训练方式,采用准军事化管理。对于“千日养兵,千日用兵”的消防员来说,严明纪律是铁律。虽然不是军人,但苏翔对自己的要求依然很高。

让苏翔和队员们信心大增的是收入增加了。虽然改革初期苏翔所在的消防队也曾出现过短暂的“人手荒”,但如今他们已经适应了消防改革,找到了自己的路,消防队也变得更加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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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翔房间里的抽屉和袖章摆放得整整齐齐。 郑子瑜 摄

苏翔对消防员的认同感来自于一种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来自于看到很多市民在打完电话后都用认可的目光看着他。苏翔当了5000多场消防员,“被需要”的成就感让他产生了质的变化,让他从内心深处认同了这个职业。

作为一名消防员的父亲,苏兆平对消防改革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消防员变得更加可见。以前消防员作为军人,有种神秘感,但现在他在短视频APP上经常能看到消防员的视频,关于消防员的电视剧、电影也越来越多。最近一档消防体验真人秀节目热播,苏兆平对这群新战友进行了“点评”,但他直言,节目效果与真实场景相比还有差距。

不过,有一类视频,苏兆平很不喜欢。比如,出门时,视频里是消防员逆流而行的背影,回来时,视频里却放着队友举着的照片。“太惨烈了。”看到这类视频,苏兆平直接“刷”过去。

有一次春节,苏兆平印象特别深刻,在一次聊天中,苏翔突然称呼父亲为“老班长”。

苏兆平先是一愣,他从来没想过儿子会叫他这个词,因为这个名字对于军人来说有特殊的意义。他甚至一度觉得,作为一个严父,自己现在不应该跟儿子交流。“儿子长大了,学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了。”苏兆平说。

2015年8月12日,天津滨海新区天津港发生火灾爆炸事故。苏兆平的妻子看到新闻后,拿起手机想给儿子打电话,苏兆平拦住她:“地段、位置、性质都不一样,别影响到苏翔。”

每次苏翔放假回家,他都会悄悄把手机调成静音,怕手机响起会让苏翔像在消防队一样紧张。儿子在家,他总得给他一个睡个好觉的机会。早上,他去菜场买做红烧肉的食材,因为前一天,他听苏翔在和妈妈的电话里提到,儿子贪吃。

“橄榄绿和火焰蓝各有各的美。”苏兆平说着,心里却在想:儿子穿这套蓝色西装,应该更帅气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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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兆平将苏翔的军装保存的很好。 郑子瑜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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